牛犟诗一首
石工赋并序
1983年末，余练兵归，见北山之上石工济济，冒寒采石，汗如雨下。攀谈中，数老者皆叹息为儿女婚事所迫，如牛负重。有感于斯，乃成是篇。
北山有石工，抡锤日叮叮。苍岩为之裂，碧泉不复清。中有一老者，年纪花甲零。赤铜为面色，老树皱文生。右手举重锤，左手握粗钉。锤落火星溅，屑飞目难睁。汗珠流浃背，褐衣纳三层。七月天流火，石坑如火坑。冬月天飞雪，凿石如凿冰，手脚俱皲裂，殷殷血痕崩。老者有四儿，次第待成婚。娇儿惜娇妻。妻贵父愈贫。山乡亦崇礼，愈穷愈认真。新房一万五，家具两千文。花费过两万，吹打娶进门。一儿树榜样，三儿齐效颦。可怜老石工，北山抖精神。年年复日日，寒暑无别分。更有伤心事，不忍对客言。喜事操办过，儿媳竟不贤。指鸡唾弃狗，整天白眼翻。三朝扬长去，痛快不顾怜。我闻石工语，心内愤不平。树木有本原，人皆父母生。羊羔知跪乳，乌鸦反哺情。为人子女者，汝当慎所行。 |
